众拂了南婉青面子,她也浑不在意,前所未有的老实规矩。
偏生这时候规矩。
水晶帘隔开一片朦胧,帘外月白釉凤尾尊歪着一枝并蒂莲,疏疏点缀几柄小荷叶,帘内三五人围着案几,只听“嗬”一声惊叹,众人皆道:“娘娘好手气,今夜已是第三个‘卢采’!”
卢采,樗蒲掷采中最好的采数。[1]
“‘情场失意,赌场得意’,古人自然不欺后人。”话说得懒洋洋,听不出高兴,也听不出不高兴,“哪怕再掷出十次,我也不奇怪。”
圆头靴挖云盘金,踏上莲花片影,宇文序停住脚步。
今夜召幸德妃,与其说是听进成太后劝告,倒不如说是气南婉青无动于衷。
宣室殿孤枕难眠,十余夜辗转反侧,猜测无数种南婉青闹腾的法子,宇文序从未想过她会径直请辞。
“娘娘当真要离宫?”沉璧捧起茶盏,问得小心翼翼,“若是娘娘离了宫,再没有镶金嵌玉的樗蒲玩儿,往后每年也吃不上荔枝……”
挖云靴近前几步,白袍映出水晶帘空濛的雾影,不曾显露身形。
他想听她的回答,是否如当年那句未说全的情话。
“你倒担心起我来,”南婉青噗嗤笑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