亭子不大,而且看样子有些年头了。六根顶天立地的柱子呈现深褐色,一看就知道早年是朱漆的大红柱子,这是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给腐蚀成了这般颜色。
头上的顶早就没了瓦,上面披着草木树叶,时不时还往下渗水;几根椽梁也残缺不全,实在是简陋至极。
但即便是这样,也总比躲在树下席地而坐来的文雅些。
可歇脚的读书人这么多,这亭子里就这么点位置,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能进的来。
萧宁扫了一眼,小亭子里分两边立着了两拨人,而这两拨人中真正坐着的只有各自为首的一人,其它多半是奴仆家丁一类的人,只是站在一旁伺候,没有一人敢真的坐下来。
但即便是如此,亭子里还是有着相当大的空间,可偏偏就没有其他人敢进来分一个座,全都只敢在亭子附近的树荫下蹲坐着。几十名赶考的书生忍着酷热和满地的尘土,半敞着衣衫踞坐在地上。脸颊和背上淌下滚烫的汗珠跟飞扬的热尘混在一起,一个个白面朱唇的书生愣是闹了个大花脸,好不狼狈。
萧宁和蒯青把马拴好,还不清楚这其中的情况,正好不远处的大树下就躺着几个书生,萧宁直接走近他们,蹲下身去问他们:
“为什么不去亭子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