莹笑道,“如今只先跟我穿好了衣服入宫是正经。”
这一遭折腾了不有半个时辰,沈雁终于坐上轻轿,沿青砖古墙自外廷缓缓而入。
芙陵原是秦安配城,秦末文正之乱,秦安遭受火劫,余朝开国女帝只得定都芙陵,因本是塞外女子,不谙秦人风尚,为安秦地诸望族之心,只得又将秦安宫室街道,有样学样,原封不动地在芙陵复制粘贴了一遍。此时沈雁乘轿走过的,正是秦安十里驰道,两边都已肃空,唯有窄巷青砖高高堆在两侧,天在这催逼之下,也只剩巴掌宽的一线,沈雁探头往外看一眼,立即就把脖子缩了回去。
他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了么——少年惆怅地把脑袋搁在手臂上,耳边传来听见,皆是他不熟悉的秦地口音,没一声乡音掺着,让他心觉寂寞。青砖墙过了,两边见了花树,在初春时节摇曳,红砖地上铺满碎花。
让人难堪的事还在后头。
进内廷之后,停轿满月阁,沈雁左右望望,并不见一个像皇帝的人,只有薛莹笑眯眯一把掀开他的轿帘。
“下来吧。”
沈雁自轿里下来,侍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