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他出去时又鱼贯而入,显然已在外等候多时,第一对侍女将手中丹色琉璃的宫灯摆了四盏在桌子上,一对是凤首,灯身上烧着展翅纹;一对是马首,画着沈雁没见过的奇异花纹,等第二对侍女用长柄的小银匙将灯点起,沈雁才看清马首灯身上,有个横卧山下的巨大女人,半袒胸乳,一手牢牢抓住灯上画的云彩,脸上表情刻画极其生动,痛苦与欢乐并存,仿佛在放声歌唱,又或者高声嘶吼。
点起了灯,男人便使个眼色,侍女们无声无息地退下去,不再走上来侍候。
他对二人道,“既没到过伯蓝,那就该是头回见。”又先端静地看向沈雁,“这位便是陛下。”
“见过陛下。”沈雁依教过的规矩行礼。
白无忧盘腿坐着,并不正眼看沈雁,小巧的下巴在灯光里闪着一圈雪白的光晕,刚才捧着他脸的少女好像只是幻觉。
男人又对沈雁介绍自己,“在下西府谏议怀栎,也是陛下的王兄。”
沈雁有些迷惑地眨了眼睛:当朝陛下姓白,她的王兄却姓怀,这可是件奇事。但他知自己初来乍到,又不过是后宫中的王夫,这种事实在轮不到他置喙,便见礼道,
“见过御王兄。”
怀栎为他的识趣似乎很是满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