荫里啼唱着穿过。
“人说这里的鸟都是家养的。”薛信世附在他耳边悄声开口,“树上原先的鸟,那些不会飞的,或者生得不好看、叫得不好听的鸟都给打了去,又从各地重新选好的贡进来,在树上放生做窝,这样驯过的鸟,不但不怕人,叫起来也特别动听。”
他用手肘撞了身边的少年一下,“你能听出来吗?”
“什么?”沈雁并没细听他说话。
“这里的鸟,比你家乡叫得更好听吗?”薛信世问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沈雁闻言侧耳细听一会儿,摇了摇头,诚实地答道,“宫铃声太响了,我听不出。”他说得不错,宫铃确在他们车驾经过的道路上一顺响过去,仿佛串串碎银,洒在他们经过的路上。薛信世也笑,
“是很响,可他们非得要摇,让地洞里的耗子都知道我们来了,好让他们也出来接驾。”他仰靠在宽敞的宫车里,对沈雁自得地轻笑,为自己说的俏皮话十分得意。沈雁楞了一下,才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。
在他发愣的这段时间里,宫车已经驶出内廷,自正门出了外廷,芙陵宫室头一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