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栎听了便笑道,“雅不雅兴的倒在其次,朝堂上的事闹到宫里来,认真较真动起脾气,比至舞刀弄枪,大家脸上也都不好看。”
沈雁诺诺而已,放下茶杯,怀栎便命人撤去,叹道,“陛下比你大些,可毕竟生于深宫之中,从小到大也是万般千般的娇纵,遇事不知让人的,你却是个极聪明晓事的孩子,平常多照顾她些。”
看着沈雁应了,怀栎方才放他出去,又嘱咐几遍说天黑,那河边的卵石是堆着经年的青苔,千万要防备路滑失了脚跌下去,但是嘱咐还不算完,只命自己的随侍撑船到内廷去,多取了数盏灯,都让侍儿拿在手上,又回到岸边侍候。他做这些的时候,沈雁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温柔熨帖,事事想得周全的模样确乎像是自家兄长,因而竟对他产生那么一瞬间的依赖之情。
这事完了,天上月亮已经很高,看看约近了亥时。
沈雁要往白无忧身边去,早看见薛信世从湖边下来,一身素白,越显出俊秀非凡,宛如天边清月。
“你父亲不是要你早点回内廷去?”沈雁忽然想起了这茬。
薛信世将手一摊,“参议大人不让。”沈雁听了这,才想起来去看薛莹,果然她也仍在湖边避风亭侍候,人尽散了,倒忙得不可开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