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母亲在日渐浓烈的恨意和无穷无尽的折磨之下,神志变得不清,蓬头散发,念念有词,时常要寻死或者伤害旁人。
有一日她掐着虞年年的脖子告诉她,“你的降生,从未让我感到欣喜,只是平添无尽的恶心与恨。我何曾要想过年年今日,岁岁今朝?”
虞年年喘不上气,脸憋得青紫,只能睁着圆圆的眼睛,看着素来温柔的母亲额上颈上暴起青筋,恨不得将她啖肉喝血的模样。
还是哥哥用砖头将母亲砸晕,才免除她早夭的命运。
虞年年那个时候才知道,自己的名字是,“凄寒异乡,岁岁又年年。”
母亲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,只是对她和哥哥又爱又恨。
爱欲其生,恨欲其死。
“你又在哭什么?烦不烦!”慕容澹皱眉看向她,颇有些不解,不明白她动不动眼里蓄上泪水是为什么,“因为你名字起得不好?或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或是因为我不愿意告诉你我的名字?”
虞年年摇头,只是那个既爱她,又恨她的女人,再也回不来了。听人家说,母亲被送去的第一个月,就不堪受辱,咬舌自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