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着,连拜堂都省了。叫赵常这么一说,倒是人家姑娘看上咱家御马监掌印,死皮赖脸要嫁了。这一番颠倒黑白,怕是东厂提督刘宝成都自愧不如。
说完,赵常端起酒来。李准人坐定了,竟也没推脱,就着他手喝了一小盏。赵常知道今天这话是让李准痛快了。
爷高兴了,底下的也跟着舒服。众人壮了胆,越发起哄,闹作一团,硬是没大没小的灌了李准几杯,才放了他去。
李准这边缓缓过了垂花门,脸上虚浮着的笑慢慢淡了下去。
一步跨进来,好像进了另一处天地。后宅静悄悄的,和前堂的喜庆喧闹全然无关。
守着的小丫头红玉正打着扇子犯困,见他来了,连忙起身伺候。李准挥了挥手,让她退了出去,自己掀了帘子进了里屋。
屋里一片清凉,长石大案,雕花窗桕,墙角大瓷瓶里插着几树百日红,质朴有趣。只新蒙的窗纱上贴着大红喜字,略显仓促。
桌上燃着红烛,投下欣欣然朦胧的光,一片喜气盎然。
李准给自己倒了盏茶,压了压胸中翻涌的酒气,眼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床上昏睡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