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路淋得湿滑不堪。
承乾宫四下寂静,左右无声,连守夜的都没有,只剩下几个心腹把守宫门。
丑时刚过,天还未亮,有个作内侍打扮的中年人,蒙着脸匆匆打大殿里出来。御马监小太监赵常早已等候多时,连忙领着人摸黑从角门出宫去了。
庞贵妃脸上潮红一片,喟叹一声,懒懒地躺在榻上,从身到心都被喂饱了。
玄机先生说,此次布药要配合施法方才有效,女人阴气重,不得近身,唯恐前功尽弃。宫中后妃都被隔得远远的,寸步不能离了自己的寝宫。
庞贵妃趁着宪宗顾不上她,遣李准疏通了门路,向程效传书。对方冒着掉脑袋的风险,趁乱进了宫来看她。
枯木逢春,老树开花。
庞贵妃心情大好,抬起玉手捋了捋汗湿的头发,用罗帕把下面擦净,缓了缓,披了衣裳站起来。
离天亮还早,她却睡不着了。
左右身侍女早被屏退,她倒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走到铜镜前,掀了软帘,打量自己。
老是老了点,和刚及笄那会没法比,但好在程效还没变心。
庞贵妃从首饰匣子里挑了一只玳瑁嵌珠宝花蝶,往头上别去,恍惚间也看到自己的豆蔻年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