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现出不自在的窘迫神色。再瞅瞅春兰,开了面,身着嫩绿折枝袄裙,好一个新嫁美娇娘。
叶妙安心里一寻思,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想必是张炳忠借着成亲这个事情,向叶府讨了春兰。
要是能让夫君收收心,卖个现成的人情,一个通房丫头确实算不得什么。更何况春兰是家里的知根知底的,再怎么说,也比外面的野路子强些。
叶妙婉从生下来就是要做正房的命,她或许容不下叶妙安,但容个丫头的肚量,她还是有的。
风流名士,有一两个相好,不足为奇,就连刘宝成这种不能成事的,都恨不得娶几房媳妇。像李准这样身居高位,不近女色的,反倒是稀罕。
张炳忠生怕她瞧出端倪,拈酸吃醋,连忙道:“姑娘该是累了,早些休息,姨娘那边,我定会想办法……”
叶妙安看着他那张贵气逼人的脸上现出急迫的神色,淡淡的点点头。她对自己的镇定也暗自吃惊,若是先前,怎么说也要流几滴泪,葬一回花,方不辱自己的相思。可如今,她既不恨张炳忠,也不恼春兰。
想来那盆烧掉了信的火,也烧死了她的少女怀春。
春兰心里内疚,越发殷勤。叶妙安没有推拒,跟着进了屋,在床边坐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