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,傲来如同所有烈士,常有感伤情绪泛上心头。只等待伯鱼的片刻,他就想起前尘种种。
最初相见时,伯鱼是一具瘦小羸弱的死胎,不比猫崽大多少。
傲来望着那团青紫的肉,想到他也有自己一半的骨血,不是不怜惜。手触及婴儿的一瞬,微躯内忽然发出细若蚊蚋的哭声。
得到皇父遮挽的男婴,最终还是留在了人间。
他一阵风冲过珍珠帘幕,敏捷矫健,像一只雄奇的豹子,来到傲来案前,“耶耶,我带回一头鹿,教他们炙鹿肉与你送酒。”
傲来含笑打量儿子,不得不承认,此儿风采远胜自己当年。伯鱼的相貌,更类崔家人,轮廓尤具崔大器的飞扬桀骜。
“这几天你去了哪里?”
“妫坞。”伯鱼正待他此问。
傲来闻言,审慎地瞬目。
“我见到了崔娘子。”伯鱼又道。
该来的总会来。
“哦。”傲来不动声色。二十余载帝王生涯,他最大的收获是深沉的心机。
“耶耶,”伯鱼问,“她当真害死了我孃孃?”
对子谤母,傲来所不能为也。
“谣传而已。”
伯鱼去了一件心事,不觉欢喜,“我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