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淑仪初为人母,满心满眼都是儿子,闻听此语,不禁勃然变色。
“那怎么行!”
吴国夫人料到她会有此反应,娓娓劝道:“崔氏年长,难再生育,膝下定然寂寞。你若将婴齐过继于她,今上爱屋及乌,必会待他与众不同。”
皇甫淑仪不是不明白道理,但看看摇篮中可爱的儿子,泪眼汪汪地顿足,“唉,孃孃,你教我怎么舍得!”
吴国夫人替她拭泪,“成大事者,须忍人所不能忍。宫中作此打算的嫔御未必少,你须提防着,不要教别个抢了先。”
百年在高楼
崔蜩晨起,盥洗过,未及梳妆,素面披发去看昨夜上山的蚕虫。茧色与她的期待相距甚远。
替她主持蚕室的蝶君也觉遗憾,“又要等明年了。”
育蚕是极耗时的活动。从前在妫坞,寂寞无事,正可用它打发时间,有足够的耐心。而今境遇顺遂了,偶遇挫折,主仆便有些焦虑。
崔蜩自省过,携诸婢去鹿舍看新生的小鹿,拿了树叶喂母鹿。
不多时,有人来报:“陛下至,急着见娘子。”
崔蜩回至阁中,见案上一只椭圆的柳条篮,上搭着布巾,微微动,里面显然是个活物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