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下,如诗按住眼圈微红的如画,对宝儿道:“好歹是主仆一场,既然来了,给主子磕个头再走吧。”
宝儿没有反驳她,看了看被乳娘抱起来哄的婴儿,低头进了里间,她也是见过不少死尸的人了,看到床榻上的狼藉,仍旧有些发寒,李良媛还保持着分娩的姿势,痛苦皱起的脸上分明带着血色的恨意和不甘,华美的被褥遮盖住她的小腹以下,只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腿,鲜血打湿了被褥。
宝儿想起初见李良媛的那天,宽袍大袖的少女恍若从魏晋山水画卷里走出的仙子,见到她,漫不经心的一瞥,似乎没什么能入了她的眼,她本以为这样娇贵的名花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仔细疼爱的,然而如今却被粉身碎骨,碾入了尘埃里。
如画哭着替李良媛换衣裳,宝儿默不作声的磕了头,上去帮着一起,柳太医下手狠极了,刀口一直蔓延到下身,几乎就是把人撕开了取出的孩子,血已经不再流动,然而刀口大敞着,依稀能看见内脏,这场面实在是血腥极了,小宫女们都不敢进来,如画一见就哭,如诗也忍不住恨红了眼睛。
“主子平日里的份例都放在什么地方?取一些银子过来,趁着那些太医还没走光,央个人来把刀口缝起来,好歹让主子完完整整的去了。”宝儿深吸一口气,对如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