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嘴边,却成了:“我能跟你走吗?”
和上一句没什么区别的话,长青几乎以为她没注意听他说话,眉头一皱,抬眼却见宝儿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眼里几分希冀,几分忐忑。
宝儿的胆子一直不大,她不欺软,却很怕硬,小户人家没什么爱子为之计深远的心思,就养成了她好欺负的性子,被人欺负了,受了委屈了,她一直是这样小心翼翼的,然而对着他,从开始的拘谨含羞到懵懂爱恋,再到之后平平淡淡地过日子,她仿佛是一个生来适合他的女人,本能地亲近他,相识这么多年,她从来就没对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在他的面前竟然也会怕?长青回想了一会儿,似乎是从自己习惯起夜宿东厂,习惯起隔几日回来看她,习惯起忙时在她面前消失个十天半月,或者更早一点,从他出宫掌权之后,从他见过了更广阔的世界之后。
他贪恋她的温暖,更贪恋她眼里的单纯,他说着会让她变得更好,潜意识里却让她愈发认清自己和那些贵女夫人的距离,他见识过官场的黑暗,清楚那些言笑晏晏的女眷背地里有多少人不干不净。而且他怕啊,他怕她懂的更多,会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好。
是啊,他有什么好的?他不过就是猫狗房里最低贱的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