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啊,已是开了天大的恩。
皇甫璎心中暗骂她家皇叔苛刻,却见那人抬手挑起珠帘半卷,也不迈步,只沉吟少息,又冷冰冰甩她一个语刀:
“若是季亭山写的,本王认得出!”
这才撒手珠帘,扬长而去。
帘上珠鸣,细碎而清脆。
女皇陛下一头栽进绵软的锦褥中,心中几近哀嚎——
他连她经常偷偷让季亭山帮着写功课的事情,都知道!
她在他面前,就是一个透明的傀儡!完全透明!
不,最后这句话,还不是重点,重点是前面那句——“自古废帝,焉有善终?”
他连她仅求的善终,都不得给予!
这个杀千刀的炎山王!挟天子以令诸侯多年,将她捏圆搓扁不说,如今,眼见她要满十七,可以亲政了,便想要黄袍加身,取而代之,且还要赶紧杀绝,连条生路都不留给她!
真的要将这弑君篡位的勾当做个彻底么?
一连串电光火闪的念头,在脑中呼啸而过,如一阵霹雳雷霆,混淆着昨夜梦中的泥沼绝境,让皇甫璎浑身激灵,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,跳下脚踏,抖落一地寒颤,不觉握紧了拳头。
不行!绝不能坐以待毙!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