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心里静下来想一想,就还是写得出的。
以前之所以不想写,是对功课有种莫名抗拒。总觉得,不管说什么,写什么,都会被她那个强大到上天的皇叔,打眼一看,嘴角一抹,鄙视到泥泞里。
这会儿把那天神当人看了,心头便散了些雾障。亦或是说,今夜被逼急了,才发现,来一篇急就章,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。
并且,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嘛,她的字,写的还是……很好的。
好几个当朝的书家都赞叹过,女皇陛下的字,写得有遒媚之力。
当然,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是在怕马屁。
皇甫璎笑着搁笔,吹了吹未干的笔墨,又欣赏了一遍满纸的遒媚,便伸了伸懒腰,揉了揉黑眼圈,满意地起身了。
又去屏风后头,踮脚伸脖子地望了望,见那榻上之人,睡姿如初。
心头感叹,摄政王睡眠真是好啊,说睡就睡,倒头就着,睡着如入定,入定如隔世,也不知在那隔世的梦中,武曲星是何种快意杀伐……怪不得,酣睡之时,不容他人在侧,这样子,很容易误伤杀人的。
她学了乖,也不敢靠近了,就那么远远地,欠着腰,长伸手,摸出榻边地上她自己的鞋子来,两下穿上,蹑手蹑脚,溜出了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