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过去的萱姐儿,让孩子能伸展四肢、在车篷内的软垫上稳妥躺落,睡个安稳觉。
等布置好一切,她一手轻抚孩子额面,终才幽静启嗓——
“锦京卓氏,瀚海阁阁老之名,吾家老长辈学富可不止五车……但饱学圣贤、忠义传世,皮囊养得精光灿烂,内里却是腐败破烂、臭不堪闻,若非深陷其中、深受其害,又有谁能知晓?”
宋观尘忽问:“卓家长辈这般恶待,可是因孩子面颊上生了胎印?”
他这算是以己观人吗?苏练缇不由得这么想。
“侯爷也曾因残颜遭至亲之人轻贱吗?”话一冲口而出她就悔了。
宋观尘明显一愣,之后却勾起嘴角,淡淡道:“从无。”他的至亲并非轻贱他,却常是不敢直视他的面庞,毕竟对他有愧。
只觉他短短两字的答话似包含什么,她内心微揪,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柔软些许。“从无吗?那……那当真大幸。”摸摸孩子的脸,又道——
“卓家的阁老大人以及卓大公子,他们打算杀掉这个孩子。”
沉静的语调道出不寻常的字句,宋观尘闻言眯目,嗓声更沉,“说清楚。”
是啊,她要说清楚,越多人知晓锦京卓家的下作作风和肮脏手段,那萱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