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向她讨要一套新衣罢了,完全是她能力所及,她当然想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。
她并非逆来顺受,而是……就是……总视他为同行之人,这一世也许就仅他们俩彼此知根知底,所以啊,总想待他再好一些。
“民女认的。侯爷若不弃嫌,民女很是愿意。”她软软言语,双肩放松。
“本侯还要一条男款发带,就如你那晚帮我束发的那条,须得一模一样才可。”他微绷着俊脸要求。
她心思瞬转,瞬间已理解,明白他所说的“那晚”,指的是上一世她为他清理残躯的那一夜,她不仅沐净他的发,还用一条雪蚕冰丝编织而成的发带为他束发。
上一世。
那一夜。
他没有身死魂消。
他一直听着她的喃喃自语,一直看得那样清楚。
倘苦侯爷也能如我这样幸运,那……那我希望,希望侯爷能重生在美好时候,别再受任何苦楚,要让自个儿好好的,一直那么好,令谁都欺侮不了你。
上一世,那一夜,她待他的心思诚然不欺,到得这一世仍然未变。
她眉目轻敛,所有叹息全藏在一字一句的吐气如兰里——“侯爷所求,民女俱知了,定会好好备上这份赔罪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