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上宾,短短数言便直击利害。
祁炎神色不变,抱臂靠着牢墙,两条长腿往案几上一搭,道:“所以呢?”
那人向前一步:“王爷本无弄权之心,但求自保,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,既是进退两难,不如绝地反击!将军与我家王爷同为落难,何不联手?”
祁炎把玩着手中的镣铐,似是在认真思索他的话。半晌,他低沉道:“晚辈如今身陷囹圄,不知明日生死,即便想做点什么,也怕是有心无力。”
那人见有戏,眼中一喜,忙蹲身循循善诱:“只要将军肯通力合作,王爷自有办法从中斡旋,保将军和镇国侯平安。”
祁炎并不急于应允,只稍稍倾身,带起铁索窸窣作响:“那就要看看,王爷能拿出什么诚意来了。”
那人一怔,随即拱手一躬到底,诚恳道:“在下明白了,这就回禀王爷。”
待那盏灯彻底消失在拐角处,祁炎方收敛故作的沉重,眼中落着一线清冷的寒光,如同打磨锋利的刀刃。
他随手将额前垂下的发丝拂至脑后,明明镣铐加身,却以狩猎者的姿态,缓缓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。
……
纪初桃在长信殿中等了会儿,大姐姗姗来迟。
“来得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