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舒服,浑身的劲儿又回来了。
自孙玖娘卧病在床,陶渺夜夜未敢深眠,随时提着神儿,只要那头的炕的那头一出动静,她便过去查看,生怕孙玖娘饿了渴了,身子不适,或是想要方便了。
长此以往,便形成了浅眠的习惯。
想是昨日实在累极,才会睡得这般好。
陶渺侧脸看过去,男人依然平躺在那里,似乎没有醒转的动静,可面色明显比昨日红润了许多,她凑近探了探,男人呼吸平稳,身体也已回温。
她翻身下炕,去外间的灶房烧了桶水,草草盥洗一番后,又提了热水进屋去。
昨日实在匆忙,加上疲惫,男人脸上还沾着不少血渍与脏污未曾处理。陶渺用干净的白帕子沾了热水,一点点给男人擦洗。
擦着擦着,陶渺却发起愣来,昨日夜间昏暗,她也没仔细瞧,如今洗去脏污,男人原原本本的面容显露出来。
鼻梁高挺,双眉斜飞入鬓,面容清隽淡雅。
陶渺也不知如何形容,只在心下连连叹了几声好看,若这人能将眼睛睁开,定还能为这张脸添彩。饶是她在村里生活了十余年,也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,完全将周先生那被无数姑娘倾慕的秀才儿子比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