旋即想了想,索性把伤药塞到他手里:“既然醒了,你就自己上药吧,我又不是你的仆人,还能成天伺候你怎么着,你又不给我发月钱。”
韩奕言瞥了眼那瓶伤药,继而看向了她,薄唇下抿,面目沉冷,显然很不喜陶渺同他说话的语气。
尚在侯府时,府中下人从不敢与他高声说话,皆低眉垂首,卑敬恭顺,唯恐冒犯。即便有四年前的那场变故,也还是无人敢将他踩在脚下。
他向来心高气傲,自视甚高,陶渺还是第一个,敢这么咋咋呼呼跟他说话的人。
然陶渺触及他不悦的目光,想到自己辛苦救了人还讨不到好,也平生出一股子恼火,愣是瞪了回去。
两人僵持间,清晰的“咕噜噜”突然从某处传来。
那一刹那,陶渺捕捉到了男人冷硬的面容上一闪而过的窘迫,她憋着笑,终于是在他冰冷冷的外表下感受到了一丝人气。
再高贵的人也是要吃饭的不是,何况这男人至少有两日未曾进食了,端着一张冷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,也不知哪来这一身的臭毛病。
“你饿了?”陶渺尾音上扬,带着几分调侃。
韩奕言淡淡地瞥开眼,抿唇不言,企图维持他最后一点无聊的自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