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音怕是要卷走一整个春天。人们常说,子规声里斜阳暮,应照离还未曾走出过家门前杜鹃的啼鸣呢。
此刻她眼中的斜阳,仍是胡同里的斜阳,一半挂在天上,一半被远处的玻璃高楼掩埋了。
“离离,起床了,妈妈先走了,饭在桌上,记得吃。”苏钰娟嘱咐完了,抓紧骑上车子往洗衣厂赶。
“知道了。”应照离说。
校门口。
“离离——,走啊,排练去!我们坐在高高的‘骨灰’旁边,听妈妈讲那过去的‘故事’……”
徐文丽跑到应照离旁边,说着说着就拽起她的手哼唱了起来。
“下午才开始排练,你大清早怎么激动成这样,词唱错,调也都跑到澎湖湾了,羞不羞呀?”应照离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,嘴巴弯弯,露出了一对小虎牙。
“你是领唱诶,你不激动吗?!”
“还好吧,就是有点紧张。”
“这可是代表咱小学去市里比赛的,那大舞台,肯定和咱六一儿童节随便扎的台子没法比,您老真淡定。”徐文丽不可思议的说,瞪大了她的眼睛。
“噗,在哪唱不是唱啊,在那唱你还能多长块肉?”应照离看着如此夸张的徐文丽,扑哧笑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