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连耳垂都瞧不见了,像是白玉裹了层保护色,青绿衬得人愈发白了,便如团团排在叶上的雪糍粑,清一水儿的透亮色。
裘依目光顺着那领口往过来,连嚼果子的声响都小了几分,便如什么?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,是如此说的罢。
也幸是未说出口来,若是让池晏听着了,不知要做何神色来应对了,怕又是红了耳根子。
二人在这红漆都刮落下来的宫院里过得安稳,殊不知这外头风向变了几变。
众人皆知那位颇得圣宠的大人收了个小徒弟,还没在手底下呆上几日呢,便调去了三皇子宫里,嘶,这是何用意?
三皇子生母早逝,身子骨又弱,入不了皇上的眼,虽是顶着个皇子的名号,却无甚么实权,冉秦究竟在打什么谱?现下是两种说法,一是冉秦得着圣眷,这冉秦做什么没准儿就是皇上的意思,那三皇子这边儿可就不好得罪了;二是冉秦向来是个薄性的人儿,对这小徒弟也见不得有多少喜爱,玩腻了就随处丢了。
以着对冉秦性子的估摸,众人押第二种的情况居多。
“人送过去了?”仍是枯落树叶的沙哑声,冉秦执着书折子,眸子未抬起半分来,却让这旁儿伺候的小太监身子抖落了几下,跪着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