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苏长青,但苏长青亦有所图,不算什么好人。
尘舟却道:“四月天,风还是凉的,此去路途遥远,姑娘要保重身体。”
“路途遥远……”柳黛攥了攥身上被篝火烤得暖烘烘的袄子,怯生生望着他,“去哪?你们要把我带去哪?”
尘舟一笑,伸手拂去粘在她头顶的干稻草,“自然是去万绿深处,月隐之巅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隐月教。”尘舟像个耐心极佳的老师,温柔地为她指点迷途,“隐月教,你从没听南英提起过吗?那是南英的出处,也是归乡,你是南英养大,也算半个教中人,你应与我感到亲切才是。”
“南英嬷嬷呢?”柳黛急急问。
尘舟仍旧一派温柔,眉毛都没抬一下,“死了。我先去京城解决了叛教之人,因此才耽误了,让九华山抢了头筹,不过不要紧,好事多磨,好歹让我接着你了,往后有我在,再没人敢欺负你。”
柳黛十七年来,在家中过得压抑,既无长辈慈爱,又无小友分忧,如今落了难还有人能如此轻声细语和风煦日一般同她说话,忽而就把这几日的委屈全都勾了出来,再怎么紧咬下唇也忍不住,呜咽一声哭了出来。
尘舟伸手轻拍她后背,安安静静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