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遍地尸首的惨象,若牺牲我一人能换来全扬州城的安稳,我宁愿我的头颅吊在城墙上,可宗束是个不留余地之人,便是我死了,扬州尽入他的麾下,扬州城内的百姓也不会安稳。”
说到最后,他的声音竟有些颤,似是怕极了扬州血流千里。
他抓住姜颜的双肩,恳切道:“颜儿,为了扬州城百姓的安危,也为了我当年救你之恩,你便应下这事可好?”
姜颜低头沉默许久才缓缓道:“瞻哥哥知道吗?”
喻太守道:“他知道。”
他知道却在她去看望他时只字未说,毫无阻拦,想来也是同意的……
他方才还提及他与她的婚事,眼下却要把她拱手与人,姜颜忍住心里的颤意,问道:“瞻哥哥可有说些什么?”
她不信,不信瞻哥哥对这件事无动于衷。
喻太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,神色间颇有不忍,道:“我知你一时无法接受,可城难当头,儿女情长又算得了什么,瞻儿是个识大体的,他便是心有不忍,也只能这样做。”
“阿颜,我答应你,若是事成,我定会想办法接你回来,让你安度余生。”
喻太守唇边的胡子不断动着,可姜颜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