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二少爷是被扬州瘦马害死的!这样命硬克夫之人留在咱们顾府,真真是天大的晦气!”
丫鬟珍果正在一旁绞着帕子净面,听了这番阴阳怪气的谈论,猛地把巾布往水盆里一摔,一把推开木门,叉腰骂道,“哪里的腌臜泼皮在这狂吠?陆姑娘是顾将军点头留下来的人,你们若有意见,大可去议事堂禀报将军,一个个在这阴阳怪气,皆是些卑鄙小人!”
珍果年纪不大,却有一股子草莽气,三言两语直戳命门,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骂的说不出来话来,脸色悻悻地拿了扫帚簸箕出去洒扫。
“珍果姑娘,何必为了我同她们置气?”
陆茗庭心头微暖,起身阖上木门,握住珍果的手,“你从前在崔氏身旁服侍,如今刚刚调到主院,人生地不熟的,怎好再得罪她们这些老人?”
“我实在看不惯她们的做派!那病秧子明明是自己断气儿的,同陆姑娘何干?一顶‘命硬克夫’的帽子扣在头上,她们是存心膈应人!陆姑娘放心,隋妈妈同我母亲是旧识,来日是要把我提成一等丫鬟的,我还怕了她们这些腌臜泼皮不成?”
珍果气得浑身发抖,回过神,忙抹去眼泪,把陆茗庭一把按在梳妆镜前,“好姑娘,你快梳妆打扮吧!将军辰时两刻就要出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