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惶诚恐。
他冷眼睇着她,看着她贝齿硌在薄唇上,直硌得血色尽褪。再继续下去,怕是很快就要咬破出血。
他的手搁在那一团酥软上,因在盘算当拿她如何是好,手指就无意识地揉捻起了上面的小红豆子。
捻了一会儿,他收了手。
温疏眉心弦骤松,他面无表情地翻过身,不再理她。
他还是不高兴了。
温疏眉低下眼,羽睫扑簌了几下。
她觉得,自己或许该跟他赔个不是。可这种事情,赔不是又不顶用。
她心下踟蹰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不多时,倒听他呼吸平稳,似已入睡。
先不要慌了。
她定一定神,按捺余悸,宽慰自己说或许他明日就忘了今晚的不快呢?
她现下做不得什么,只顾着恐慌也是没用的。
——这是她这四年以来学得最大的道理。
如若没有反击的余地,不如先让自己吃好睡好。
能吃好睡好,至少可以在灾祸到来之时更冷静一点。
温疏眉强自平心静气,在梦醒之间游离半晌,终于睡沉过去。
“呲”地一声轻响,房中仅留的灯盏燃尽灯油,沁出一缕淡烟,悠悠转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