荫底下把着个破口的粗瓷碗,大口灌着一文钱一碗的茶叶末子浸的水。不知道的人打眼一看,也只以为他是哪个村子的庄稼汉子,只不过面皮太细嫩了些。
这两人性子南辕北辙的,竟也能说到一处去,相互引为知己,也是一桩奇事。徐明薇打量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便让潘子去嘱托了一回,好叫段云平能劝劝傅恒,也似他一般看开些。
段云平听了倒笑,只叫潘子送了一把扇子进来,画个水牛,昂仰着脑袋,满是倔强模样。徐明薇看了也笑,又叫潘子把扇子照原样送过书房去。过了片刻,傅恒面色微窘地过了来,把那扇子扔到她跟前,说道,“云平狭促,你也狭促,一家子只拿着我说笑罢了。”
徐明薇看他一眼,好生将那扇子收了,才不咸不淡地说道,“我同他是一家人,那你又是谁家的?”
傅恒自觉失言,连忙讨饶,两口子说笑着,倒像是个没事的样子了。徐明薇心里松口气,想起前事来,只问傅恒道,“前儿家里几个丫头算是得了婚配有了去处,我还记得你替黑炭问碧桃的事儿,可还有下落的?若他还是这个意思,我便替他问去。碧桃肯,这事便成。不肯,你们也别恼。”
傅恒应道,“原本就该同你提这事,只是后头因着这闷棍,才没了心思。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