脆弱的木头架子应声而倒,只留下一地碎屑和残肢。他红着眼,耳边忽地响起她有些怯弱,操着一口不太纯属的北狄话,断断续续的说话声,“王上,您……您轻点儿,眉笔……都要被你握断了。”
那时她才来北狄半年,瘦小得跟一只小羊羔一般,自己随手一捏,就能在她身上留下青青红红的痕迹来。那时候她总是很委屈,看到自己也是害怕的吧,却在最快的时间内,学会了北狄话,才两三个月的功夫,已经会用北狄话跟他撒娇了。
也先摇摇头,试图把记忆里的她给甩出脑去,目光才落到纺车上,耳边又自动回响起了她娇柔的说笑声,“王上,您看,我学会织布了哩。等我纺出整匹的来,给您做一身汉服吧。”
他当时是怎么回她的?好像是嫌弃纺车弄粗了她的手,不耐烦地推了开,还发脾气不准她再做女奴才做的活。她倔强地忍着眼泪要哭不哭的,最后还是他先服了软,搜罗了一箱子宝石金子给她,她才重新露了笑脸。
也先抡着鞭子一顿乱抽,只把屋里摆设抽得稀巴烂了,才罢了手。唤了女奴侍卫进屋收拾,一阵洗漱收拾之后,出得门来,他又是那个铁血坚硬,受臣子爱戴的北狼王。要不是一地残骸尚在,任谁也不信,这前后是同一人罢了。
“王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