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和下来。
    他好像对这里有天然的好感。
    幼年时曾有一个男人指引他,若有烦扰便可以来求一求佛,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。
    曲丛顾顺顺遂遂地活了十六载,并未遇上什么烦扰,比别的公子少爷活得都自在富足,也没有被宠溺成纨绔,是人人喜爱的小世子。
    跟着那个严肃的哥哥的印象也不大清晰了,模糊的是一个不能再沉稳的怀抱,还有那时候并不能太懂的话,一双沉默的眼睛落在身上,那段记忆好像是落在棉花上一样,是泛着黄的柔软。
    算是忘年交吧,他娘笑着说。
    他从衣襟里掏出翠绿的玉骨头看了看,捧在手心里头双手合十,闭着眼在佛前拜了拜。
    少年的感情来得快,忘得也就快,当初嚷嚷着叫了两天要去平城,后来也就不折腾了,一脑袋扎在别的事情上,一晃数年过去,他已经是个大人了。
    曲丛顾在佛堂待了一会儿,拂了拂屋里的灰尘便走了。
    这件事虽然怪,但该忘也很快就忘了。
    今日还是个雨夜,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在各处,空气都是潮湿的。
    曲丛顾又做了一个梦。
    还是毫无目的的奔跑,耳边都是自己发出的沉重的喘息声,累得意识模糊。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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