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露在外面的一截脖颈,觉着就跟很多年前这孩子趴在书案上睡得一塌糊涂时一模一样。
    这样的小世子真得只该一辈子被捧在心尖儿上的,由他的父母兄长姊妹照顾着,或许日后娶妻生子,也尝不到一丝人间疾苦,看不到这世上的物欲横流波涛汹涌。
    朱决云自己活得这么糙,他可谓尽心的护着这孩子,你说忽然就让人欺负了,气不气人?
    他看到院前的一幕,曲丛顾拿着降魔杵绝望乱挥的时候,是起了杀心的。
    大和尚修行百十年了,该断得不该断得都断了,该看清的不该看清的都看清了,还是头回如此窝火。
    曲丛顾挣扎着翻过身来,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啊——好累。”
    朱决云道:“我与你说一件事。”
    曲丛顾安静地眨了眨眼睛,示意他说。
    “你今日看到的那些人,”朱决云坐到他身边,缓缓道,“他们坏极了,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,这世上仍然还是好人多的,佛修中也多是清修苦学的人,你见的这些,只是少数,他们成不了大器的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了,”曲丛顾咧开嘴笑了,“你怕我觉着大家都是坏人吗?”
    曲丛顾道:“不会的啦。”
    “那就好,”朱决云道,“那就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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