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溪该有多生气。
俞乔唉了一声,跟着蹲在程嘉懿旁边帮他打下手:“也不知道黎小姐发脾气会不会乱砸东西,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挺贵的……”
想到更衣室那个被砸烂的保温瓶,程嘉懿莞尔:“你该担心的,不是她会不会砸到人吗?”
最后检查完刹车装置,他起身关上车门,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掉手上的机油:“你上三楼给他们搭把手,我再在附近巡一下。”
俞乔领命而去,程嘉懿等她背影完全消失后,才动身向宅子右侧后方走去。
穿过竹林小径,忽见柳暗花明。
只有浅浅一层流水的水池上,倒影着二楼露天平台上开启着的落地窗。
抬头往上望,一张白色的网吊椅一摇一晃,被擦得光鲜的磨砂玻璃成为一个可怜的着力点,时不时映出模糊的脚掌。
铺在吊椅上的雪白皮草垂落到地上,上面的人穿着同色的宽大T恤,大字型坐着放空自己。
程嘉懿站定,双手插袋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冲上面的人开口:“黎小姐,你这样单独站在空旷处,最容易受到狙击手狙击。”
吊椅摇晃的幅度变大,黎溪的懒声散调响起:“既然这么危险,程先生你赶紧上来阻止我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