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是有一阵大风刮过,周围骑电动车的人衣服被风鼓起,身体弓起对抗阻力,我安然坐在车里,对着驾驶证一动不动,仿佛被点穴般。
他也没催我,好整以暇地抄手,脚还嘚瑟地摇摆起来,我都感受到他身体的振幅了。
“你的驾驶证快过期了,要换了。”我半天挤出了这么一句。
“哦,谢谢提醒。”他语气不急不缓,似在等我下文。
我默数了三秒还是决定问出来:“怎么字儿不一样啊。”
驾驶证上是韩彻。
“初中改过名儿,那会皮坐不住,成绩不太好,我妈跟一位大师求来的解法,说我本浑浊,澈字压不住我,所以改成了彻底的彻,”他自在地伸出手指又勾弄起我的发尾,“所以我才考上了全国最牛逼的路桥专业,多亏那位大师。”
我单指推开他轻佻的指尖,下意识嘀咕:“这样啊。”
“不信?要不我拿户口本给你看?”
“不用,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告诉我你叫韩澈呢?”
“我现在不浑浊了。ED了都,就觉着以前的名儿更好,符合我清心寡欲的本质。”他说的是一本正经又逻辑缜密,完全看不出撒谎的痕迹,可就是这份运筹帷幄的自信让我更加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