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话说下来,穆亭澈自己还没觉得怎么样,封林晚却怔怔地瞅着他,眼眶竟倏地红了一圈。
当年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,每每固执钻牛角尖,穆景也是这样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,一二三条和他列个清清楚楚,少有不由分说强迫他的时候。
他其实不擅和人打交道,逼急了就惯于沉默,却总给人留下傲气的印象。只有穆景从不恼他,被气得狠了也只是摇摇头无奈苦笑,没好气地叫上他一声小木头。
被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,穆亭澈心中一沉,暗道了一句不好。目光难得心虚地转了转,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莫名冲动,凑上去抱了他一把,安慰地拍了两下后背:“好了,别多想——封师哥,快去台里吧。”
你已经不是学生,老师也已经没办法到哪儿都护着你,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。
后面的话被咽了回去。望着那块小木头仍有些恍惚的神色,穆亭澈轻叹了口气,拿捏着力道抬手推上他的后背。
封林晚被他推着往下走了两步,又回过头望着他,眼眶依然微红。穆亭澈看得心里难受,朝他招了招手,一闪身就钻进了拥挤的人流里,三拐两绕就没了影子。
那之后的几天,他再没能看到封林晚。也不知道那块小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