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哀顺变才好。”
杨埙道:“源公子可知道孙老明明儿孙满堂,却独独愿意跟我这个漆匠亲近?”
源西河道:“想来是你二人十分投缘吧。”
杨埙道:“这只是其一。孙老跟平常人一样渴望天伦之乐,但他是国丈,不可能做到这一点。他临终前,最想见的人其实并不是我,而是他的亲生女儿孙太后、他的外孙太上皇,以及他那曾是太子又被废去储君位的曾外孙,但他见不到,也不能说出来。他从来都不喜欢他的国丈身份,只因为皇家不同于普通家庭,权势永远凌驾在亲情之上。而我凑巧是个对名利地位毫不在乎的人,正好契合了孙老的微妙心理,所以他老人家格外青睐于我。”
源西河闻言很是诧异,道:“旁人都说杨匠官玩世不恭,嘻嘻哈哈,爱开玩笑,想不到你竟能审时度势,洞若观火。”
杨埙摇头道:“我不是玩世不恭,而是一早便看到了权位名利的本质,所以觉得这些索然无趣。源公子是名家弟子,学问见识远超我百倍,但在洞明世事上,源公子你不一定及得上我,因为我地处卑微,只有我这样的人,才能看得到真谛。”
源西河道:“此话何解?”杨埙道:“世间万物,包括人在内,本来起源自最低的姿态。但号称智慧的人类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