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里蓄满的泪也掉了出来。
芙珠哭着,目光无神而空洞,呼吸却十分急促,脸色涨红,眼里浮起了一层水花,小脸映在昏暗的灯火中,像枝头快凋零的花儿,凄艳而脆弱。
裴驹见了她这种神情,轻轻叹息,胸间隐藏的复杂情绪慢慢泄了出来,他不去多想,只知道她现在需要依靠,十分需要,伸手轻轻拦住她的肩膀,没有说话,默默陪着她这一场。
许久后,怀里的女孩肩膀停止颤抖,一动不动,似乎睡着了,裴驹就抱起她回屋。
后半夜,芙珠莫名发起高烧,恍惚中有人撬开她的嘴唇,要灌进来汤药,这让她记起了童年时的惨痛的阴影,紧紧闭着嘴儿,不肯喝一口。
药水从她唇角泼洒,流得身上全是,又冷又热,难受得要紧,直到有人轻轻拍打她的肩膀,和着安抚人心的小调子,像哄孩子一样,“公主快些吃药,这样才好得快。”
芙珠终于肯张开嘴,喝进了药,慢慢安静了,但梦里还是不安稳,一会儿是父皇狰狞的面孔,一会儿是崔安凤,现在又多了一个李琢。
他捏着她脖子说那些话,一遍遍在她眼前闪现。
芙珠梦里哭,哭到难受得醒来,她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,不小心摸到床边一只男人火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