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排衙后,便该由他升座,此等麻烦,大抵是躲不掉了……他将狼毫放回砚台,揉了揉胸口,吃了个止疼的药丸。
拿起桌上的乌纱帽,面无表情地向前厅走去。
赫赫的堂威声从两侧传来。
清溪行至公堂中央,双膝一弯,直接跪在了地上,“请大人救救我家姑娘,那金氏钱引铺的掌柜欺人太甚,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竟要收六成的利息。”清溪红着眼眶道。
陆宴不喜人哭闹,更不喜有人在公堂之上哭闹。
说起来,他调任到京兆府已是两年有余,这两年来,隔三差五就有人因借贷纠纷来喊救命。
可他这是京兆府,不是观音寺。
京兆府只讲律法,并救不了谁的命。
清溪看着公堂之上那人严厉的目色,心里不禁有些打怵,忙把金氏钱引铺的恶行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通。
恐吓、威胁、逼她家姑娘卖身。
任谁听了此等说辞,想必都会露出同情的目光。
唯独陆宴不会。
他向来没有同情心。
这人清隽的皮囊下,总是裹挟着一层喜怒难辨的情绪,就像是戴了一层面具。
面具之上,英俊肃雅,矜贵自持,满京皆以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