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水一样,瞬间将这一切淹没。
沈怿一个激灵,睁眼醒了过来。
周身的衣服皆被冷汗打湿,他喘着气环顾四周,面前的火堆尚在熠熠闪烁,给这方不大的天地里染上柔和的昏黄。
很少做这样的噩梦,关于那年那日的情景,他几乎快忘得一干二净,没想到会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。
额头的汗滑至眉梢,正压在眼睫上,他抬手抹去,回想梦中之事,仍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慌。
那毕竟是他这辈子头一次动手沾腥的画面,在年幼时的心里留下了太大的冲击。
平息了好一阵,气息方逐渐恢复如常,沈怿微微侧过头。
书辞就靠在离他不过三尺的地方,浅浅而眠,在火光的映照下,睡颜显得格外恬静温和,他静静地看着,看着,梦里的那些血腥和戾气渐渐瓦解成泥。
他不做声地朝她身边挪了些距离,待离她近了一些,才又继续合上眼。
*
外间松涛如海潮,遥远而苍凉。
后半夜入眠后,没再梦见幼年时的往事,然而仍旧睡得不太安稳,像是有谁一直在背后推他,不时有或轻或重的叹息。
这种感觉不大好,沈怿本能地翻了个身,正要睁眼,但眼皮忽然变得极沉,似黏在了一起,无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