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爱赌钱,还……还是个小偷,今儿缺钱了就把我卖给镇上的员外,夜里再从员外府偷我出来,转头卖给临县的客栈掌柜,回头又让我偷跑出来,再买给乡里的老大爷……”
梁寒冷笑一声,“你舅舅挺聪明。”
见喜小嘴叭叭的没停,说得声泪俱下,呜呜咽咽,“后来被人发现了,舅舅被人打断了一条腿,舅舅、舅母两个人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,把我折磨够了又卖给了人牙子……原本想着进宫过好日子,可娘娘竟被遣去了庙里做姑子,如今回来了,见喜好不容易成了厂督的人,若就这么死了,不甘心呐!”
梁寒觉得自己真是疯了,才会在这儿听一个蠢货啰啰嗦嗦说这么多。
可他竟不由自主地听进去,扶额闭目,沉吟半晌,用他平生仅见的耐心问道:“有什么不甘心的?”
见喜抽了抽鼻子,道:“跟着厂督没涨见识啊,您说说,那北方的熊掌,江南的蟹,闽南的姜母鸭,广州的荷叶饭一样没吃过,蚂蚁河的珍珠又大又美,还有话本里的翠翘金雀,碧玉搔头我更是没福气享啊!”
梁寒唇角冷冷一勾,这蠢东西,原来是等在这儿了。
见喜自然知晓点到为止的道理,忙抹干净了眼泪,揉了揉泛疼的心口,收拾好心情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