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婵哼着曲儿回房,她以前是多么有眼无珠,才认为她爹是个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,明明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。
……
荀安把整个下午的时间花在武堂练剑,直到精疲力尽,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进入睡眠。
脑海里一会儿出现那年除夕爹喝醉了酒,回家打娘,娘也把他打了一顿,再罚他到冰天雪地的站着,屋里生着火,他们那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吃饺子。一会儿场景又变成今晨见到的血肉模糊的脸。
他晃了晃脑袋,想把这些场景赶出脑海,翻身时眼睛里流下一滴泪。虽然娘对他动辄打骂,但心情好时,会让他上桌吃饭,爹赢了钱,也会高兴地揉揉他的脑袋,给他两文钱。微薄零星的片段,是他关于家人的全部记忆。
痛苦或欢喜,都随着那家人一起埋葬,以后什么都没有了。
转眼脑海中又浮现那个少女浅笑盈盈的脸,她耀眼夺目如天上日光,却在他面前流露脆弱,张开双臂,拥抱卑微渺小的他。
她昨晚说,她爱上他了……
他没有回应,心思却翻来覆去,才会卯时不到,便去武堂练剑,听说乡人寻来,惊讶之余,正好有理由晚些面对她。
若不是她乱了他的心神,他可能不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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