猩红液体缓缓注入玻璃杯,她举起一杯,玻璃在柔光下流光溢彩,慢慢欣赏着,后动作懒散地靠在椅子背上,洁白双腿交叠,轻晃了晃酒杯,抿了一口,艳色唇印留在了杯壁上。
时针慢慢移动到十一的位置,五爷迟迟没有赴约,他总是这样被各种事绊住,她也习惯了这种冷清,仰着脖子,目光虚无地投在半空,仿佛从此看尽了一生。
今年北平的冬天格外漫长,窗外雪花簌簌而下,隔绝了远处的灯火,像极了那年的长沙,她侧过头看着,视线开始模糊,不知道困了,还是雪花太大,迷住了眼睛。
生烟将酒杯搁在茶几上,起身站到窗边,推开窗户,万千景色跃入眼中,她不禁想起了初到长沙时,在梨树下遇到的那个人,犹如一切命中注定的缘分,梨花似雪,飞落在他的肩上,怀里狗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,打了一个喷嚏,而她虔诚地求了月老签,侧首便看见了这一幕,全然忘记了签上的内容。
话别无长夜,相思又此春。瑶姬不可见,巫峡更何人。运石疑填海,乘槎欲问津。
一切都是镜花水月,遥不可及。
原来一切早有预示,她却恍然不知。
生烟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