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的手一停。
慢半拍看向远处吃里扒外正故作镇定吹口哨躲避她目光的梓锐。
然后僵硬地将画挪到一边,随手拿了张纸盖上,接过药碗,几口喝光了,递还给他。
倒也不是怕他。
受伤以来裴恒好像总是在生气。开始时只觉得有意思,她还没见过他脸上这么丰富的表情。然而时间久了却慢慢发现,裴恒在意的点,和她设想的不大一样。
因为她休息得太晚不给她好脸色,因为她不按时喝药一连几天不和她讲话,因为她独自出门没有让侍卫跟不许小厨房做她最爱吃的几样糕点……
他们竟还都乖乖听话。
裴恒入府时她的确交代过要对他尊崇有加,以礼相待——没想到不过数月府中众人便对他唯命是从了。
期间她当着裴恒的面几次打趣要将苏子婴卖掉,他连眼皮都没舍得抬上一抬。
陈芊芊有些受宠若惊。
她竟然觉得,裴恒好像真的在意她。
裴恒轻叹一声,绝口不提那幅画:“走时怎么答应我的?”
陈芊芊眼也未眨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