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心生愉悦。傅正则也不打算为难沈芳宁——毕竟来日方长。
他偏过身,儒雅俊朗的侧脸显现在沈芳宁眼中。他和澄澈的蓝天相互映衬。天青色的直裰穿在他身上,他看起来很瘦削,但未曾有弱气。
积石如玉,列松如翠。
沈芳宁再走进些,向他屈膝蹲礼,“多谢二爷今日送我回府。”她温柔的笑着,像髻边的海棠花一样,整个人鲜活明亮。
傅正则说:“别委屈了自己,万事有我撑着。”
她并不想让他受她的拖累,可好像已经挨了,她想让他和沈家的交集不那么深。沈家这样的人家,虚伪得可怕。
但依旧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便让沈芳宁鼻头一酸。她吸了几下鼻子,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。
马车夫驾着车驶了出来,沈芳宁朝傅正则那儿微弯腰,蹲礼告别。烟粉色的通草花披风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,兜帽下的那张脸蛋,未曾施粉,但依旧人比花娇。
沈芳宁的身上带着恬淡的药香,糅合在空气里,弥漫而久久不绝。傅正则站在台阶上好一阵子,才缓缓步回小院。
回到沈家时,出人意料地,大夫人身边的婆子来接她。
沈芳宁朝彭程道谢,彭程八尺高的男儿一下手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