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朝着西边走去,藏青色半卷的帷帘被她牵起。她步了进去,就看见秋妈妈在炕上对着账簿。
她四十左右的年纪,比常人看上去更要苍老些。两鬓掺了一点白,重重的眼皮恍若马上要合拢似的,但她的瞳仁黢黑的,发亮的,格外的有精气神。一身半旧深褐色的直袖上衣,极为规整的髻边带了一支点金的簪子。
她听见了脚步声,直到琉璃拨开帘子走进屋时,她才起身相迎,“琉璃姑娘,怎么来这儿了?”
琉璃与她是老乡,平日里都是客气的情分。
琉璃仔细地端详秋妈妈,她见秋妈妈神色如常,普通得与一般婆子无二。若不是那日她在茶楼见到了秋妈妈,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然将对牌那件事透露给三房。
琉璃的眼角泛起笑意,她同秋妈妈一起坐在炕上,她说道:“屋里没茶了,我特意过来取。”
秋妈妈一听,就明白了一半,“这样啊……小环今天当值,这孩子做事怯生生的,你可别怪。”
“有秋妈妈教导,朽木也能发芽。”
琉璃先与她打了一会儿圈,之后她才扬起唇角,开口说:“姑娘还有一件事……”
秋妈妈心里跟个明镜似的,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琉璃,动了动唇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