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的剑痕不够深,从怀里掏出把小刀,刺进手腕。
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情与爱,他和那位心高气傲的师姐几乎毫无交集,她怎会倾心于他。
就算当真有好感,也不过是看上这张没什么作用的皮相,不过多久,这份廉价的情感就会烟消云散。
他不傻,不会让自己陷进去。
裴寂一边把小刀往右划,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她,神情似笑非笑:“多谢师姐。只是这阴山鬼珠实在贵重,裴寂无福消受,还是归还于你吧。”
他不愿亏欠人情,上次宁宁话一说完就转身跑掉,完全不留拒绝的机会,这回终于能把话说开。
门外的小姑娘似是急了,音量放大好几个度:“你救我一命,我理应报答。那颗珠子——”
她的话刚说到这里,耳边便响起吱呀响声。
裴寂打开了门。
他的模样狼狈得厉害,眼白上的血丝如藤蔓般疯狂生长,占据大半眼睛。
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带着血气,黑衣黑发融进夜里,只有苍白脸颊被月色浸湿,白皙得像在发光。
浓郁的夜色阴沉如墨,把月光静静往下压。
裴寂眼底的阴翳却要更甚,凶戾得像是要将她一口吞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