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歌悠扬,欢闹声声,姜知津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
这种跳动非常迅疾,非常猛烈,像一只巨大的手掌从他的神魂之上抚过,转即又消失了踪影,只留给他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,好像有点空虚,有点寂寞。
他当了这么多年傻子,早就习惯躲在躯壳后面用另一双眼睛看世人。世人皆醉我独醒,世人皆醒我独睡。
孤独么?孤独。寂寞么?有什么好寂寞?尘世如戏台,他人全是戏台上的戏子,他是自在的看客,看戏看得有趣极了,寂寞个什么鬼?
可那一刻,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被唤醒,让他忽然也想喝一碗冰雪烧。
不用他开口,那帮灌了两碗酒便已经眼睛发直的武将们找到了他,笑嘻嘻跟他敬酒。
他知道其中有几个是姜知泽的人,大约是想让他在酒席上出丑。
他笑得比他们还要开心,接过了一碗,然后咕咚咕咚一口喝完。
然后在大家的叫好声里,往案上一趴,脑袋一歪,睡着了。
按照礼俗,从定亲到成婚这段日子里,男方与女方理应将彼此之间的接触减少到无,男方绝没有留宿的先例,但人已经醉成这样,也不好硬抬回去,温岚忙命人扶姜知津到客房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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