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去。
没想到才走几步,手中佛珠线断,诸珠尽落,如珠玉砸冰盘,清脆作响,他轻叹一声,“阿弥陀佛。”
屋内。
温千树仍安静盘膝而坐,满满一页纸,翻来覆去统共只有那句: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”
不觉已近正午。
手机嗡嗡震动。
温千树揉揉发红的眼,好一会儿才看清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,手指也像麻木了般,划了三四次才接通。
那边却没有人说话。
她也没出声。
直到那人柔声唤她——“繁繁。”
温千树堆砌起的心防一下溃堤。
屋内信号并不好,她拉开门出去。
阳光丰盛,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,她下意识抬手去遮眼,掌心缓缓晕开一片湿润。
“妈妈,”她说,“我没有爸爸了。”
没有等到回答。
手机的最后一点电量在她沙哑的声音里耗尽。
温千树蹲下身,单手抱膝,好一会儿,脚尖前石板缝里钻出来的青苔已被濯洗得碧绿,迎风微动。
好几个僧人依次路经,目不斜视地走过。
她收拾好情绪,这才站起来,沿着青石阶往下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