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悔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,挡不住,也无法挡。
她当初应该吃的,应该吃那颗鸡蛋的。
不敢回忆的画面此时一遍又一遍在脑中浮现,像电影片段回放,从母亲端着早餐出来,到坐下,到她看着那双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变得粗糙,看着那本应该无忧无虑过完一辈子的人变得神经兮兮,最后刺骨的痛从自己背上传来,血流不止。
“繁星听话,不可以哭不可以叫,不疼的,一点都不疼的。”
镜子里的人红了眼眶,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。
她低头,撑在两侧的手用力,细小的水珠落在盥洗台里,很快消失不见。
“呜呜~”
蛋黄用脑袋蹭她的腿,嘴里发出两声细细的呜咽,像在安慰她。
温繁星深吸口气,扯过纸巾擦拭眼角仅仅一秒就从过往的情绪缓过来,拍了拍蛋黄的头,笑了笑,“蛋黄乖,没事。”
蛋黄摇着尾巴,又呜咽两声,大鼻子拱了拱她的手,然后把头放在她手心正中,仿佛在告诉她,她还有自己。
深夜里的凉意散了几分,她蹲下身双手揉着蛋黄的脑袋,蛋黄也不反抗,咧嘴伸出舌头笑得像个傻狗。
“好了,回去睡觉。”
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