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半的木窗里透进早晨融融的阳光,将窗前的桌子照得亮堂堂的,光线反进眼睛里,连眼睛都暖起来。
阮木蘅望着那光,这回笼觉怎么样都睡不着。
睁眼闭眼都是那日的情景,倒不是说她动摇了想出宫的心,这么多年,经受过景鸾辞阴晴不定、反复无常的对待,她早不像以前那么好骗。
心里十二分地明白,现在他对她再温煦,一段时间后都会轮回到一样的冷峻中去,只是或早或晚而已。
她真正苦恼的是想不透。
总有那么一丝模糊的感觉,景鸾辞这次的反复中,暗藏了一点她看不懂的东西,不再是单纯的宽猛相济,而是真的有什么……
不经意看向她的眼神,不经意的语言,好似总透着几不可察的一点“小心”,像是隐隐畏惧点什么,怕点什么一样。
而这些字眼明明是和景鸾辞这个人,和景鸾辞一贯对待她的方式,是不相配的!他怎么可能会对她“小心翼翼”!他恨不得大刀阔斧地剁碎她身心每一寸!
阮木蘅翻了个身,面向后面的墙。
难道是因为那一夜她说了那种话,说让他杀了她?!所以……
这就更不可能了!他怎么可能会顾忌这个!要是顾忌,当年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