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她总算回过神来,忆起方才在屏风上看到的投影和那不绝于耳的口舌纠缠的水声,阮蓁还没说什么,她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,埋头伺候着阮蓁上床安歇,为她掖了掖被角,方才欲言又止道:“姑娘……”
阮蓁半张脸掩在锦被下,只露出一双潋滟水瞳,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。
双碧口中一顿,好半晌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,赶忙把话说完,“姑娘和霍将军虽有婚约在身,到底还要一两年才能成婚,现如今还是不要太过、太过纵容他为好……”
“若是、若是……”她拧着手,点到为止,“到时吃亏的还是姑娘。”
哪里是她纵容,分明是他没脸没皮……阮蓁黑黢黢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心不在焉地想着,好容易恢复了浅粉的面颊又红了起来。
好一会儿,她张了张嘴,慢吞吞地哦了一声。
哦?双碧愣住了,姑娘你这声哦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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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日停灵期满,成帝梓宫葬入景陵,丧礼才算是真正结束了。此时已到季秋九月,庭前的银杏树树叶已全然褪去绿意,一夜秋风吹过便是满地的金黄,反射秋日和暖的日光,看着让人觉得好似天地间都盈满了暖意,但实则,凉意深重。
南窗下的黑漆嵌螺钿短榻上